晚饭时间,我进厨房拿碗筷,发现一只很大的知了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,知知知地叫着,落在筷兜与墙的缝里。只见它就像杏林子笔下的飞蛾一样极力鼓动双翅,知知知,知知知,知知知……也许是夹在缝中,令它一贯的“知了,知了”的歌声都变了调。
“棒棒,快来看,有只老大老大的知了。”我喊正在看书的小张。
“什么,什么?”小张和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的大张一起赶过来。
大张很熟练地捉住了,毕竟是正宗的农村娃长大的。“我去找个罐子或盒子什么的来装。”我说。
“不用,去拿根棉线来,系住它的翅膀即可。”大张建议。我想也对,这样一来,它就可以像风筝一样能飞翔,但又逃不了,真好。想必儿时的大张肯定捕捉过很多的知了,或是金龟子,或是小麻雀,用类似的方式玩这些小家伙的。因为儿时我弟弟就是这么玩的。正当我拿线时,儿子却很认真地说:“爸爸,放生吧。”
“不咯,用线系牢翅膀很好玩的。”大张拿着知了的双翅讲。知了在大张的手上急速扇动着它那晶亮而又薄薄的蝉翼,“知了知了知了”音调高亢又带点焦急和绝望。
“还是放生好了,爸爸。”儿子尽管想玩,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。
“为什么?”我和大张都很奇怪,在家里捉到知了可不是经常会有的事,况且在城里。
“妈妈。你不是说它们要在地底下呆上3、4年才换来一个夏天的高声歌唱吗?多不容易,放生吧!”儿子认真地讲。我想起来,在看法布尔的《昆虫记》时,曾经跟他聊过这么一个事。这个暑假在老家,知了不停地此起彼伏,很是热闹,可在中午知了声响个不停,的确是噪声。小张就说过知了真烦人,我说:“别这么讲,知了的卵到幼虫,幼虫要在地下生活3、4年才变成知了,飞上枝头,才换来高歌,它当然很高兴,我们就允许它唱出兴奋和喜悦吧。”从那以后,小张再也没嫌知了叫得烦人。今天,当知了送上门来,儿子毫不犹豫地选择让它继续享受来之不易的光明生活。
“爸爸,放生吧。”我们来到走廊,大张潇洒地一甩,这小家伙一瞬间就飞到路边的一棵树上,飞进树叶中。儿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儿……
(图片均来自百度网站,感谢作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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